第1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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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
沈一安是低血糖，但她眼前發黑，並不代表著她耳朵也跟著發黑，雖有些嗡嗡聲，但醫生的話卻清晰入耳。
沈一安張口想要解釋，但感覺自己的手背被輕輕拍了三下，耳邊響起帶著笑意的聲音，“我知道了，我會努力照顧她的。”
醫生點點頭，“根據學校規定，校醫室可以免費領安全T，到時候登記就行。”醫生說完，拿出針管開始紮下一位同學。
沈一安原本恢覆輕微的清明再次變得漆黑，整個人直接楞在那裏，恨不得自己暈過去什麽都沒有聽到。
等她回過神，他們已經坐在把松樹圍起的壇上，嘴裏還被餵了一顆糖。
甜味入喉，緩緩流入心臟。黑暗慢慢褪去，眼前的景物慢慢顯示出原本的色彩。
但沈一安依舊低著頭，默不作聲。
她含化著糖，不明白顧如青為何不解釋。
顧如青自然看出沈一安的不適，他把手中的紙杯遞給沈一安，“喝點熱水吧，這樣嘴裏不會膩。”
沈一安默默接過紙杯，依舊不說話。
顧如青坐在她身邊，伸手給沈一安按摩脖頸。
有些冷的肌膚忽然觸摸到熱源，很舒適，但沈一安內心警鈴大作，她立馬擡頭側身，驚訝地看向顧如青。
她不傻，顧如青對她過於親密些。一開始隱含的步步緊逼，隨後的抽血的親密接觸。她承認，雖然她很別扭，但那些親密接觸的確是事出有因。
可他為什麽沒有解釋卻引起沈一安的擔憂。
顧如青無奈道：“低血糖後脖頸會疼，我幫你按一下會好一點兒。”顧如青頓頓，疑惑道，“我聽說低血糖的人頸椎都有些不好，我以為你也這樣，所以......”
沈一安一聽，這才稍稍放下心，“我的脖子的確有些酸，但現在已經好了。謝謝學長，我們去下一個環節吧。”
顧如青無奈，他伸出手，“還出血嗎？不出血，把棉簽給我吧，我去扔了它。”
沈一安輕輕擡起棉簽，見針孔處不在出血，這才徹底拿掉棉簽，不過她也沒給顧如青。“今天很麻煩學長了，扔棉簽這個小事，我自己扔就可以。”
顧如青看著棉簽上的血，心神忽升起一陣不安。那棉簽上的血不多，可沈一安棉簽被摁住的那一面浸滿了血跡。他曾為在抽血室待過，很多棉簽的血跡都很少，甚至只留下一個針尖似的血跡，一對比，沈一安的出血量有些大。
“學長？”沈一安在顧如青面招招手。
顧如青回過神，但心裏的擔憂與恐懼卻並未消失。“嗯？”
沈一安：“學長，我說今天很麻煩學長了，這棉簽我自己扔就行。
顧如青無奈，他站起身。“好吧。那我們去下一個環節吧。”
沈一安點點頭，跟著顧如青七拐八拐去檢查心臟。
不過中途，他們經過一個機器，裏面裝滿了安全T。
沈一安瞥了一眼，紅色直湧臉上。身為資深腐女，那東西在文中並不少見。她一開始沒明白，還特意上網查了一下，原本面如白月的臉瞬間像被染成番茄色的絹。
到現在，看到那個東西，就像按了一個按鈕，什麽畫面都全部湧現在腦海中。
顧如青自然也看到，前世在娛樂圈，他什麽場景沒見過，區區擺滿安全T的櫃子不可能讓顧大影帝面紅心跳。但見自家小姑娘羞紅了臉，又聯想到醫生所說的話，熱氣也在耳尖散發。
顧如青咳嗽了一下，“其實，這在大學很正常。因為成人，如果去醫院，很多科院的醫生都會問一嘴有沒有過X生活，因為那會影響醫生做檢查的儀器，屬於例行一問。”
沈一安聽顧如青說，臉更是熱得厲害。
為什麽要說這個！沈一安尷尬得無地自容。
但顧如青好像沒有看出沈一安的窘迫，他繼續道：“在初高中，因為個別情況，老師們都不會說。但到了大學，因為成人，這種事情就很正常。但因初高中並未了解，所以這重擔就交到大學。你們大一有一門安全教育，其中有一節就是專門講這個的。至於這個，不光W大的校醫室有，幾乎所有高校都有。所以.......”
顧如青說得自己的心快了些，他清了清嗓，“總之，就是這麽回事。一開始我沒拒絕，是因為那位醫生本身因給你抽血的事情有些尷尬，所以才提起話題緩解這種尷尬。如果我拒絕，她就會更尷尬，所以我沒有否認。也因這樣，她才順便告訴我們關於安全T的事情。”
沈一安簡直想捂臉，她快步往前走了幾步，“我知道了。學長，我們快走吧。”
看到沈一安飛快逃離，顧如青終於壓下那張恐慌，露出微微笑意。
顧如青溫聲道：“你慢些，你的胳膊還疼著呢。”說著，三步一臺階，趕上了沈一安。
到了心臟檢查室，外面有很多同學在排隊，估計是因為X片和抽血地方的人太多，所以很多人都先來檢查心臟。
沈一安不動聲色深深呼出一口氣，這樣很好，剛好能平覆一下心跳。
沈一安剛想回頭看看顧如青跟上來沒有，結果一只指骨纖長的手便落在她脖頸上，力度適中的揉捏著。
“別動。”沈一安剛想偏頭，一聲別動便制止住她的行為。
顧如青見沈一安乖乖不動後，心滿意足地給她揉捏著。“乖，我知道你不習慣異性親密接觸，但身體不舒服就別逞強。我現在算是不專業醫生，你是病人，所以要乖一下。”
沈一安一聽，如果自己非要拒絕，倒顯得自己過於迂腐，也是不尊重別人的好意，只能任由顧如青手在她脖頸上動作。
這還不專業啊！沈一安感嘆道。
沈一安的頸椎隨她母親，再加上這麽些年坐姿不當，脖子自然時不時地向沈一安示威。所以沈一安也去找過專業的醫師按摩過。
因為體驗過，所以顧如青一出手，沈一安就能感受到顧如青手法的專業。
沈一安好奇道：“學長是學過按摩嗎？”
顧如青“嗯”了一聲，隨後又補充道：“我母親也是低血糖，她一難受也是脖頸疼，所以我去學過。”
沈一安舒服地瞇起眼，在內心點點頭，心道：原來如此啊。果真文質翩翩。
顧如青揉捏同時，心裏卻想起從前。
這按摩自然不是為顧母學的，顧母是大家小姐，從事的也不是長時間待在電腦前或者伏案的工作，頸椎自然無事。
他的這套手法是前世學的。他一開始說低血糖的人也會脖子疼，這不是真實的，因為他不知道低血糖的人脖子到底疼不疼，但他知道沈一安低血糖時脖子必定酸疼得厲害。也是因為沈一安，他才特意學的按摩。
沈一安估摸了一下時間，覺得顧如青的手腕可能會有點酸，於是便跟他說已經好很多了，不需要再按摩。
顧如青從善如流收起手，不知為何，他忽然發現自己跑偏了，他原本就是想追沈一安，結果卻適得其反，他不停地想起前世，讓沈一安誤會他有喜歡的人，搞得現在很尷尬。
但顧如青轉念一想，其實這樣也好，如果一開始讓他家姑娘知道他是帶有目的靠近，肯定躲得遠遠的。現在用懷著離人的溫柔哥哥形象接近，溫水煮青蛙是最適合不過的了。至於誤會，以後可以慢慢解開。
檢查很快，不久便輪到了顧如青。
一開始沈一安想讓顧如青在外面等，但顧如青卻毫不自覺地直接進入檢查室。
因為男女朋友陪著對方來做檢查很普遍，所以醫生自動把兩人代入，並未多說。
沈一安見顧如青已經進來，醫生也未多說，她也只能默認。
醫生讓沈一安躺下，然後拿出傳統的聽診器放在沈一安的心房仔細聽。
有東西摁在胸膛上，沈一安不舒服地歪了一下頭，她習慣性往醫生對面歪頭看，但見顧如青倚著墻含笑看著她，感覺怪怪的，又把頭歪向醫生那邊，看著醫生。
醫生一開始的表情還對，但隨後便皺起眉頭。
沈一安能明顯感覺出醫生摁在她胸膛上的力度加大，如果這位醫生不是位女醫生，沈一安覺得自己可能會想歪。不過瞬間，她也好像get到顧如青為何陪她進來的原因。
醫生收回儀器，顧如青見醫生表情不對，趕緊向前把沈一安扶起來，問醫生什麽情況。
醫生皺著眉頭，“首先是心率不齊，中間能明顯感受到心臟虛弱，擴張收縮之間的停頓時間較長；二是有心臟雜音。我建議外出去醫院做個心臟彩超，如果沒事需要把報告覆印交給校醫室，否則算是體檢不過關，這會影響以後。”
沈一安畢竟剛剛步入成年，年紀不算大，經歷的事情不多，一聽醫生的話，臉色瞬間變得蒼白。
顧如青拍拍沈一安的背脊，跟醫生道謝，說他現在就帶沈一安做心臟彩超。
在沈一安恐慌腦子一片空白時，顧如青已經約好醫生掛好了號。
顧如青關上手機，對沈一安說：“我已經約好了醫生，我帶你去醫院吧。”
沈一安下意識便想拒絕，顧如青牽著沈一安防曬服的袖子，不容置疑地牽著她朝學校南門走去。
顧如青：“不用擔心麻煩我，我既然已經答應幫晉江照顧你，自然是管你到底。”顧如青頓了頓，似乎想起一件事情，“而且也不算特意，我正好要去醫院做個過敏原檢測，正好順路。”顧如青說完笑笑，“而且現在多一個人陪我去醫院，我開心都來不及，怎麽談得上麻煩。”
顧如青的話起碼在沈一安看來無法拒絕，她只能堅持把掛號的錢給顧如青。
顧如青無奈道：“別心急，等全部完事你再給我也不遲。”
沈一安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，於是便沒有非要現在給顧如青錢。
到了醫院，顧如青先去取號簽到，沈一安就在一旁等。
醫院的診室是在一道走廊旁，走廊很窄，又坐滿了人，顯得空間很是逼厭惡，而心臟和腫瘤科向來是人間百態的體現，沈一安很害怕，她想逃，但無地可逃。
等顧如青取號回來，便見沈一安楞在那裏，臉色更加蒼白。他擡頭一見地上人各種表情，心裏頓時明白許多。
他往前走去，攬過沈一安的肩，讓她面向自己。“人生百態，生老病死，避無可避，人活一生，可以心軟，但不能不承受。”
沈一安紅了眼，低下頭，並未多說。
顧如青看了一眼時間，到沈一安還要很長時間，便帶她先去做他的過敏原測試。
顧如青的很快，他看了一眼，的確不再對花粉過敏。他了一眼低著頭的沈一安，內心覆雜地把結果放到書包裏。
沈一安聽見腳步聲，一擡頭，果然是顧如青。“學長，你怎麽樣了？”
顧如青笑著：“我的過敏好了，很幸運。我想我都這麽幸運了，你的運氣也不會差。沒事的，我們去吧。”
沈一安點點頭，起身跟著顧如青走向心臟科室。
顧如青時間拿捏得很恰當，等他們到時，沈一安前面還有一個人。
很快便到了沈一安。
顧如青把情況說了一通，醫生拿出聽診器聽了一下沈一安的心臟，的確是那個情況，於是當場開了一張單子，讓沈一安去做心臟彩超。
臨近下班，做心臟彩超的人不減反增。但沈一安足夠幸運，在離下班還有二十分鐘成功做完彩超拿出報告。
拿到彩超報告後，兩人急匆匆到了科室。
但人依舊很多，原本沈一安以為會等到下午，但醫生自動加班，接待了他們。
醫生看了一眼說沒事，他對著顧如青說：“心律不齊在這個年紀還算正常，她沒有大問題，心臟雜音也是因為成長原因。但是也要照顧好她，心臟問題不是小問題，你身為男朋友也是有責任的。”
顧如青點點頭，表示自己知道了。於是兩人趕緊跟醫生道謝。
到了外面，顧如青打笑道：“這次怎麽不解釋了？”
沈一安頗有些尷尬，“我已經耽誤醫生下班了，不能再減少人家休息時間。”沈一安擡起頭看向顧如青，“而且學長說得對，在乎這個沒意義。”
顧如青點點頭，心裏卻道還是有意義的，起碼你身上有了我的標簽。
“學長，剛剛我想了一下，我覺得我應該能給你答案了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 因為改了一下第一章的感嘆號，今天這一章提前放了。感謝點擊啊，如果喜歡，請收藏一下哈。給你們比個心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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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一安原本恢覆輕微的清明再次變得漆黑，整個人直接楞在那裏，恨不得自己暈過去什麽都沒有聽到。
等她回過神，他們已經坐在把松樹圍起的壇上，嘴裏還被餵了一顆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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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沈一安依舊低著頭，默不作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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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如青自然看出沈一安的不適，他把手中的紙杯遞給沈一安，“喝點熱水吧，這樣嘴裏不會膩。”
沈一安默默接過紙杯，依舊不說話。
顧如青坐在她身邊，伸手給沈一安按摩脖頸。
有些冷的肌膚忽然觸摸到熱源，很舒適，但沈一安內心警鈴大作，她立馬擡頭側身，驚訝地看向顧如青。
她不傻，顧如青對她過於親密些。一開始隱含的步步緊逼，隨後的抽血的親密接觸。她承認，雖然她很別扭，但那些親密接觸的確是事出有因。
可他為什麽沒有解釋卻引起沈一安的擔憂。
顧如青無奈道：“低血糖後脖頸會疼，我幫你按一下會好一點兒。”顧如青頓頓，疑惑道，“我聽說低血糖的人頸椎都有些不好，我以為你也這樣，所以......”
沈一安一聽，這才稍稍放下心，“我的脖子的確有些酸，但現在已經好了。謝謝學長，我們去下一個環節吧。”
顧如青無奈，他伸出手，“還出血嗎？不出血，把棉簽給我吧，我去扔了它。”
沈一安輕輕擡起棉簽，見針孔處不在出血，這才徹底拿掉棉簽，不過她也沒給顧如青。“今天很麻煩學長了，扔棉簽這個小事，我自己扔就可以。”
顧如青看著棉簽上的血，心神忽升起一陣不安。那棉簽上的血不多，可沈一安棉簽被摁住的那一面浸滿了血跡。他曾為在抽血室待過，很多棉簽的血跡都很少，甚至只留下一個針尖似的血跡，一對比，沈一安的出血量有些大。
“學長？”沈一安在顧如青面招招手。
顧如青回過神，但心裏的擔憂與恐懼卻並未消失。“嗯？”
沈一安：“學長，我說今天很麻煩學長了，這棉簽我自己扔就行。
顧如青無奈，他站起身。“好吧。那我們去下一個環節吧。”
沈一安點點頭，跟著顧如青七拐八拐去檢查心臟。
不過中途，他們經過一個機器，裏面裝滿了安全T。
沈一安瞥了一眼，紅色直湧臉上。身為資深腐女，那東西在文中並不少見。她一開始沒明白，還特意上網查了一下，原本面如白月的臉瞬間像被染成番茄色的絹。
到現在，看到那個東西，就像按了一個按鈕，什麽畫面都全部湧現在腦海中。
顧如青自然也看到，前世在娛樂圈，他什麽場景沒見過，區區擺滿安全T的櫃子不可能讓顧大影帝面紅心跳。但見自家小姑娘羞紅了臉，又聯想到醫生所說的話，熱氣也在耳尖散發。
顧如青咳嗽了一下，“其實，這在大學很正常。因為成人，如果去醫院，很多科院的醫生都會問一嘴有沒有過X生活，因為那會影響醫生做檢查的儀器，屬於例行一問。”
沈一安聽顧如青說，臉更是熱得厲害。
為什麽要說這個！沈一安尷尬得無地自容。
但顧如青好像沒有看出沈一安的窘迫，他繼續道：“在初高中，因為個別情況，老師們都不會說。但到了大學，因為成人，這種事情就很正常。但因初高中並未了解，所以這重擔就交到大學。你們大一有一門安全教育，其中有一節就是專門講這個的。至於這個，不光W大的校醫室有，幾乎所有高校都有。所以.......”
顧如青說得自己的心快了些，他清了清嗓，“總之，就是這麽回事。一開始我沒拒絕，是因為那位醫生本身因給你抽血的事情有些尷尬，所以才提起話題緩解這種尷尬。如果我拒絕，她就會更尷尬，所以我沒有否認。也因這樣，她才順便告訴我們關於安全T的事情。”
沈一安簡直想捂臉，她快步往前走了幾步，“我知道了。學長，我們快走吧。”
看到沈一安飛快逃離，顧如青終於壓下那張恐慌，露出微微笑意。
顧如青溫聲道：“你慢些，你的胳膊還疼著呢。”說著，三步一臺階，趕上了沈一安。
到了心臟檢查室，外面有很多同學在排隊，估計是因為X片和抽血地方的人太多，所以很多人都先來檢查心臟。
沈一安不動聲色深深呼出一口氣，這樣很好，剛好能平覆一下心跳。
沈一安剛想回頭看看顧如青跟上來沒有，結果一只指骨纖長的手便落在她脖頸上，力度適中的揉捏著。
“別動。”沈一安剛想偏頭，一聲別動便制止住她的行為。
顧如青見沈一安乖乖不動後，心滿意足地給她揉捏著。“乖，我知道你不習慣異性親密接觸，但身體不舒服就別逞強。我現在算是不專業醫生，你是病人，所以要乖一下。”
沈一安一聽，如果自己非要拒絕，倒顯得自己過於迂腐，也是不尊重別人的好意，只能任由顧如青手在她脖頸上動作。
這還不專業啊！沈一安感嘆道。
沈一安的頸椎隨她母親，再加上這麽些年坐姿不當，脖子自然時不時地向沈一安示威。所以沈一安也去找過專業的醫師按摩過。
因為體驗過，所以顧如青一出手，沈一安就能感受到顧如青手法的專業。
沈一安好奇道：“學長是學過按摩嗎？”
顧如青“嗯”了一聲，隨後又補充道：“我母親也是低血糖，她一難受也是脖頸疼，所以我去學過。”
沈一安舒服地瞇起眼，在內心點點頭，心道：原來如此啊。果真文質翩翩。
顧如青揉捏同時，心裏卻想起從前。
這按摩自然不是為顧母學的，顧母是大家小姐，從事的也不是長時間待在電腦前或者伏案的工作，頸椎自然無事。
他的這套手法是前世學的。他一開始說低血糖的人也會脖子疼，這不是真實的，因為他不知道低血糖的人脖子到底疼不疼，但他知道沈一安低血糖時脖子必定酸疼得厲害。也是因為沈一安，他才特意學的按摩。
沈一安估摸了一下時間，覺得顧如青的手腕可能會有點酸，於是便跟他說已經好很多了，不需要再按摩。
顧如青從善如流收起手，不知為何，他忽然發現自己跑偏了，他原本就是想追沈一安，結果卻適得其反，他不停地想起前世，讓沈一安誤會他有喜歡的人，搞得現在很尷尬。
但顧如青轉念一想，其實這樣也好，如果一開始讓他家姑娘知道他是帶有目的靠近，肯定躲得遠遠的。現在用懷著離人的溫柔哥哥形象接近，溫水煮青蛙是最適合不過的了。至於誤會，以後可以慢慢解開。
檢查很快，不久便輪到了顧如青。
一開始沈一安想讓顧如青在外面等，但顧如青卻毫不自覺地直接進入檢查室。
因為男女朋友陪著對方來做檢查很普遍，所以醫生自動把兩人代入，並未多說。
沈一安見顧如青已經進來，醫生也未多說，她也只能默認。
醫生讓沈一安躺下，然後拿出傳統的聽診器放在沈一安的心房仔細聽。
有東西摁在胸膛上，沈一安不舒服地歪了一下頭，她習慣性往醫生對面歪頭看，但見顧如青倚著墻含笑看著她，感覺怪怪的，又把頭歪向醫生那邊，看著醫生。
醫生一開始的表情還對，但隨後便皺起眉頭。
沈一安能明顯感覺出醫生摁在她胸膛上的力度加大，如果這位醫生不是位女醫生，沈一安覺得自己可能會想歪。不過瞬間，她也好像get到顧如青為何陪她進來的原因。
醫生收回儀器，顧如青見醫生表情不對，趕緊向前把沈一安扶起來，問醫生什麽情況。
醫生皺著眉頭，“首先是心率不齊，中間能明顯感受到心臟虛弱，擴張收縮之間的停頓時間較長；二是有心臟雜音。我建議外出去醫院做個心臟彩超，如果沒事需要把報告覆印交給校醫室，否則算是體檢不過關，這會影響以後。”
沈一安畢竟剛剛步入成年，年紀不算大，經歷的事情不多，一聽醫生的話，臉色瞬間變得蒼白。
顧如青拍拍沈一安的背脊，跟醫生道謝，說他現在就帶沈一安做心臟彩超。
在沈一安恐慌腦子一片空白時，顧如青已經約好醫生掛好了號。
顧如青關上手機，對沈一安說：“我已經約好了醫生，我帶你去醫院吧。”
沈一安下意識便想拒絕，顧如青牽著沈一安防曬服的袖子，不容置疑地牽著她朝學校南門走去。
顧如青：“不用擔心麻煩我，我既然已經答應幫晉江照顧你，自然是管你到底。”顧如青頓了頓，似乎想起一件事情，“而且也不算特意，我正好要去醫院做個過敏原檢測，正好順路。”顧如青說完笑笑，“而且現在多一個人陪我去醫院，我開心都來不及，怎麽談得上麻煩。”
顧如青的話起碼在沈一安看來無法拒絕，她只能堅持把掛號的錢給顧如青。
顧如青無奈道：“別心急，等全部完事你再給我也不遲。”
沈一安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，於是便沒有非要現在給顧如青錢。
到了醫院，顧如青先去取號簽到，沈一安就在一旁等。
醫院的診室是在一道走廊旁，走廊很窄，又坐滿了人，顯得空間很是逼厭惡，而心臟和腫瘤科向來是人間百態的體現，沈一安很害怕，她想逃，但無地可逃。
等顧如青取號回來，便見沈一安楞在那裏，臉色更加蒼白。他擡頭一見地上人各種表情，心裏頓時明白許多。
他往前走去，攬過沈一安的肩，讓她面向自己。“人生百態，生老病死，避無可避，人活一生，可以心軟，但不能不承受。”
沈一安紅了眼，低下頭，並未多說。
顧如青看了一眼時間，到沈一安還要很長時間，便帶她先去做他的過敏原測試。
顧如青的很快，他看了一眼，的確不再對花粉過敏。他了一眼低著頭的沈一安，內心覆雜地把結果放到書包裏。
沈一安聽見腳步聲，一擡頭，果然是顧如青。“學長，你怎麽樣了？”
顧如青笑著：“我的過敏好了，很幸運。我想我都這麽幸運了，你的運氣也不會差。沒事的，我們去吧。”
沈一安點點頭，起身跟著顧如青走向心臟科室。
顧如青時間拿捏得很恰當，等他們到時，沈一安前面還有一個人。
很快便到了沈一安。
顧如青把情況說了一通，醫生拿出聽診器聽了一下沈一安的心臟，的確是那個情況，於是當場開了一張單子，讓沈一安去做心臟彩超。
臨近下班，做心臟彩超的人不減反增。但沈一安足夠幸運，在離下班還有二十分鐘成功做完彩超拿出報告。
拿到彩超報告後，兩人急匆匆到了科室。
但人依舊很多，原本沈一安以為會等到下午，但醫生自動加班，接待了他們。
醫生看了一眼說沒事，他對著顧如青說：“心律不齊在這個年紀還算正常，她沒有大問題，心臟雜音也是因為成長原因。但是也要照顧好她，心臟問題不是小問題，你身為男朋友也是有責任的。”
顧如青點點頭，表示自己知道了。於是兩人趕緊跟醫生道謝。
到了外面，顧如青打笑道：“這次怎麽不解釋了？”
沈一安頗有些尷尬，“我已經耽誤醫生下班了，不能再減少人家休息時間。”沈一安擡起頭看向顧如青，“而且學長說得對，在乎這個沒意義。”
顧如青點點頭，心裏卻道還是有意義的，起碼你身上有了我的標簽。
“學長，剛剛我想了一下，我覺得我應該能給你答案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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